阿乾歌

“阿步乾,鮮卑語也。慕容廆思其兄吐谷渾,因作阿乾之歌,蓋胡俗稱其兄曰阿步乾。阿乾者阿步乾之省也。今蘭州阿乾峪、阿乾河、阿干城、阿乾堡,人置阿乾縣,皆以《阿乾之歌》得名。阿乾水至今利民,曰溥惠渠。又有沃乾嶺,亦阿乾之轉音。”可見《阿乾之歌》曾在這一地區廣泛流傳。(據王先謙合校本《水經注》卷二《河水二》引全祖望語)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阿乾歌
  • 外文名:Aiken song
  • 來源:鮮卑語
  • 套用:蘭州阿乾峪、阿乾河
  • 記載:《四夷傳·吐谷渾》
阿乾歌,“阿乾”源於古鮮卑族《阿乾歌》,文獻記載中的阿乾歌,對《阿乾歌》的考證,《阿乾歌》的流變,

阿乾歌


  

“阿乾”源於古鮮卑族《阿乾歌》

公園遼河流域的慕容鮮卑首領慕容涉歸去世,慕容涉歸又名弈洛韓,他有兩個兒子,老大是小老婆生的,叫慕容吐谷渾,老二是大老婆生的,叫慕容若洛廆,簡稱慕容廆(音:偉)。慕容涉歸在臨死前,把自己的部落分成兩部分,主體部落由老二若洛廆統領,老大吐谷渾則分得了一千七百戶。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鮮卑人這時候已經接受了漢族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婚姻制度了,由嫡長子繼承主要財產。
有一年春天,慕容廆正率部眾召開會議,會然部卒來報,兩兄弟的馬在河邊喝水的時候互相打了起來,慕容廆的馬大概吃了虧,就很生氣,派人對他哥哥說:“老爸臨死前已經讓我們分家了,你為什麼不走遠點,害得我們的馬互相打架。”
吐谷渾聽了也很生氣,他對弟弟說:“春天來了,馬在一起吃草喝水,互相打架有什麼稀奇的呢?可是馬打架,你卻遷怒於人,太不講理了。你不是叫我離你遠點嗎?那好,我馬上就走,一定離你十萬八千里的。”
聽哥哥這么一說,慕容廆有些後悔,就派族中的長老以及長史七那樓去向吐谷渾道歉。
吐谷渾說:“老爸生前曾占過卦,說他的兩個兒子以後都會大顯於天下,我是庶出,不敢和嫡子爭雄。現在我們兄弟倆因為馬打架的事情鬧得不快活,大概也是天意讓我離開獨自發展。現在你們既然留我,那么就看看上天的意思。請你們諸位把馬往東邊趕,如果馬朝東走,我就隨你們回去。”
把馬朝東趕,一般情況下肯定馬就朝東走,但這次普遍真理髮生了意外,七那樓把馬往東趕,可是走了還沒有幾百步,就突然發出長長的悲鳴聲,然後掉轉馬頭又朝西跑。七那樓一共試了十幾回,都是如此,最後七那樓實在沒有力氣了,無奈地跪下來對吐谷渾說:“可汗,看來真的是天意啊!”
吐谷渾看來是個巫師之流的人,史書記載,他在離開鮮卑故土時,竟然對他們兄弟倆的後代作了非常準確的預言,他說:“上天告訴我,我們兄弟倆的子孫都能昌盛於天下,若洛廆的子孫在一百年內就會名盛一時,而我的後代則要到我的玄孫子那一輩才會聞名天下。”說完,慕容吐谷渾帶領他的部落一直向西、向西,遷徒到今天甘肅青海一帶,後來建立了強盛一時的吐谷渾國。
吐谷渾西遷後,慕容廆想念哥哥,寫了一首《阿於歌》,在鮮卑語裡,阿於就是阿哥的意思。後來若洛廆的子孫們每當乘輦出巡時,都會在輦後鼓吹這首歌。
吐谷渾阿乾歌
阿乾西,我心悲,
阿乾欲歸馬不歸。
為我謂馬何太苦?
我阿乾為阿乾西。
阿乾身苦寒,
辭我大棘住白蘭。
我見落日不見阿乾,
嗟嗟!人生能有幾阿乾

文獻記載中的阿乾歌

慕容氏從鮮卑族中分化出來之後,隨著其與漢民族接觸的增加和入主中原,慕容鮮卑音樂也就逐漸見諸漢文字記載。慕容鮮卑民歌,見於文獻記載的有《阿乾之歌》(註:見《晉書》卷九七《四夷傳·吐谷渾》;《魏書》卷一○一《吐谷渾傳》;《宋書》卷九六《鮮卑吐谷渾傳》等。)、《慕容可汗》、《吐谷渾》(註:《新唐書》卷二二《禮樂志》十二。)、《慕容垂》、《慕容家自魯企由谷》(註:《樂府詩集》卷二五。)等。這裡的《吐谷渾》歌也是慕容鮮卑歌曲。吐谷渾是從幕容鮮卑中分離西遷的一支,後立國於西北地區,至唐龍朔三年(公元663年)被吐蕃所滅,存在三百餘年。《舊唐書》卷二九《音樂志二》對這首歌進行解釋說:“吐谷渾又鮮卑別種,知此歌是燕、魏之際鮮卑歌。”認為這首歌是慕容諸燕國家至北魏建國之際的鮮卑歌,這實際上就是慕容鮮卑的歌曲。而且這首《吐谷渾》歌可能就是《阿乾之歌》,或者至少是包含《阿乾之歌》在內的慕容鮮卑歌曲,《太平御覽》卷五七○《樂部八·歌一》引崔鴻《十六國春秋·前燕錄》說:慕容廆“以孔懷之思,作《吐谷渾阿於歌》(“於”當為“乾”之訛)。”可見《阿乾之歌》的全稱是《吐谷渾阿乾歌》,省稱為《阿乾歌》,或可省為《吐谷渾》歌。除了這些留下有歌名、內容可解者之外,還有其內容“不可解者,鹹多可汗之辭”(註:《舊唐書》卷二九《音樂志》二。)的一些鮮卑民歌,這裡面也應當包含歌頌慕容可汗的歌曲。可見慕容鮮卑民歌的數量應當是不少的。這些歌原來是用鮮卑語演唱的,所謂“其辭虜音不可曉”(註:《通典》卷一四六《樂典》六。),大多產生於慕容鮮卑早期狩獵、遊牧生活時代,因而被稱為“馬上之聲”(註:《新唐書》卷二二《禮樂志》十二。),是一種適於狩獵、遊牧民族演唱的歌謠。

對《阿乾歌》的考證

慕容鮮卑早期的民歌可以《阿乾之歌》為代表。在慕容鮮卑早期的民歌中,以《阿乾之歌》留下可供探討的線索相對來說比較多,故我們試通過這首民歌來探討慕容鮮卑早期的音樂。
《阿乾之歌》雖然在《十六國春秋》和《晉書》、《魏書》、《宋書》、《北史》等史籍中均有歌名的記載,但是都沒有記載其歌辭內容。據陳澄之《伊犁煙雲錄》說,在甘肅蘭州附近的阿乾鎮一帶,曾流行一首《阿乾之歌》,陳氏認為這就是當年慕容廆所作的《阿乾之歌》(註:《伊犁煙雲錄》第23頁《鮮卑和羌》,中華建國出版社1948年版。),可惜他沒有說明其來歷和出處,因此我們無法確定它就是慕容廆的原作。有的學者根據歌辭內容與歷史事實大體相符,而斷定這個歌辭應當是慕容廆的原作(註:見阿爾丁夫《關於慕客鮮卑〈阿乾之歌〉真偽及其他》,《青海社會科學》1987年第1期。)。雖然從歌辭內容來看,大多是符合當時歷史事實的,但仍然不能據此認為它就是慕容廆的原作。因為後人根據歷史資料也可以寫出上述歌辭。事實上包括《阿乾之歌》在內的大多數慕容鮮卑歌,在古代一直是用鮮卑語演唱而沒有翻譯成漢語,因而早在唐代對於它們就已經是“雖譯者亦不能通知其辭,蓋年歲久遠,失其真矣”(註:《舊唐書》卷二九《音樂志》二。)。可見從它產生直至唐代都沒有被翻譯成漢語,那么一千多年後的這首漢譯歌辭就不能不令人懷疑了。不過這首歌發現於蘭州附近,也不會是空穴來風,據王先謙合校本《水經注》卷二《河水二》引清人全祖望語云:“阿步乾,鮮卑語也。慕容廆思其兄吐谷渾,因作阿乾之歌,蓋胡俗稱其兄曰阿步乾。阿乾者阿步乾之省也。今蘭州阿乾峪、阿乾河、阿干城、阿乾堡,金人置阿乾縣,皆以《阿乾之歌》得名。阿乾水至今利民,曰溥惠渠。又有沃乾嶺,亦阿乾之轉音。”可見《阿乾之歌》曾在這一地區廣泛流傳。這個地區是在吐谷渾的活動範圍和影響之內,流傳《阿乾之歌》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阿乾歌》的流變

慕容鮮卑早期的音樂是如何向中期的音樂轉變,是怎樣與漢族傳統音樂相互交流、吸收、融合的呢?《太平御覽》卷五七○引《前燕錄》曰:慕容廆“以孔懷之思,作《吐谷渾阿乾歌》。及俊、垂僭號,以為輦後大曲。”由此可見在慕容氏入主中原、建立國家之後,慕容鮮卑早期的音樂也隨之被納入宮廷音樂之中,其中的《阿乾之歌》即被慕容俊所建前燕、慕容垂所建後燕政權改造成為在宮廷中演唱的“輦後大曲”。《魏書·吐谷渾傳》更為具體記載說慕容廆所作《阿乾之歌》是被僭號子孫用作“輦後鼓吹大曲”。鼓吹,是以鼓、簫等樂器演奏的樂曲,從漢代以來又不斷吸收西域和北方少數民族樂曲,從而形成了一種與中國古代傳統雅樂風格不同的新聲,所謂“鼓吹者,蓋古之軍聲,振旅獻捷之樂也”(註:《北堂書鈔》卷一三○《鼓吹六》引孫毓《東宮鼓吹議》。)。故又將其稱為“軍樂”(註:《續漢書·禮儀志中》梁劉昭注引蔡邕《禮樂志》。)或“武樂”(註:王先謙:《後漢書集解》卷二○《祭遵傳》引沈欽韓《後漢書疏證》。)。采自北方少數民族音樂的“北狄樂”是中國古代鼓吹樂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新唐書·禮樂志》曰:“北狄樂皆馬上之聲,自漢後以為鼓吹,亦軍中樂,馬上奏之,故隸鼓吹署。”從漢代開始設立樂府以採集和演唱鼓吹樂曲,從而成為中原王朝宮廷音樂中的重要組成部分,西晉以後更專設鼓吹署以掌管這種樂曲。“大曲”是鼓吹樂的樂章之一,《樂府詩集》將其歸於“相和歌”中的一種。《宋書》卷二一《樂志三》曰:“《相和》,漢舊歌也。絲竹更相和,執節者歌。”那么“大曲”也應是以絲竹等樂器伴奏而演唱的歌曲。慕容氏入主中原後,遂將其早期民歌《阿乾之歌》等納入傳統宮廷音樂之中,從而豐富了原有的宮廷樂曲,使之成為一種具有慕容鮮卑民族風格的“鼓吹大曲”,初步實現了慕容民族音樂與漢族傳統音樂的結合。從此慕容鮮卑音樂成為中國古代宮廷“鼓吹樂”的重要組成部分。
另一方面慕容氏建國之後又接受了中原王朝傳統的宮廷音樂。據《晉書·樂志》記載:“永嘉之亂,海內分崩,伶官樂器,皆沒於劉、石。”西晉的宮廷音樂在永嘉之亂後被匈奴族的劉氏王朝和羯族的石氏王朝所得到,成為了他們的宮廷音樂。如所周知,西晉的宮廷音樂是繼承漢、魏音樂。公元349年冉閔推翻了建都於鄴城的石氏王朝,建立了冉魏王朝,仍然建都於鄴城。於是石氏王朝的宮廷音樂又被冉魏所得到。不久前燕慕容俊平定冉閔,攻占鄴城,冉魏的音樂除一部分流傳到了立國於江左的東晉朝廷之外,另一部分則被慕容俊所得,從而納入了前燕的宮廷音樂之中。在這個基礎上,前燕又將本民族的音樂與中原傳統音樂相結合,即一方面使早期的慕容民族音樂上升為宮廷音樂,將早期的慕容民歌納入中原王朝宮廷音樂“輦後鼓吹大曲”之中;另一方面又接受、繼承了中原王朝傳統宮廷音樂,並給傳統的宮廷音樂注入新鮮血液,從而形成了具有慕容民族特色的新型的宮廷音樂。
慕容燕國繼承並改造傳統宮廷音樂的情況,可從慕容盛對後燕宮廷音樂進行的改革中窺知其略。據《晉書》卷一二四《慕容盛載記》記載,慕容盛在位時,有一次“聽詩歌及周公之事,顧謂群臣曰:‘周公之輔成王,不能以至誠感上下,誅兄弟以杜流言,猶擅美於經傳,歌德於管弦。至如我之太宰桓王,承百王之季,……勛道之茂,豈可與周公同日而言乎!而燕詠闕而不論,盛德掩而不述,非所謂也。’乃命中書更為《燕頌》以述(慕容)恪之功焉。”這個記載告訴我們三個問題,一是在後燕宮廷中不僅與其他封建王朝一樣演奏傳統的宮廷音樂,而且其宮廷音樂中已經注入了“燕詠”這種新鮮的慕容音樂;二是這種“燕詠”不僅有如上所述吸收了原來的慕容民歌的鼓吹樂曲,而且還創作了歌頌慕容燕國帝王將相功業的宮廷雅樂——《燕頌》。“頌”是中國古代用於“美盛德”的宮廷雅樂。慕容恪乃前燕執政大臣,慕容盛對《燕頌》中沒有歌頌慕容恪的內容不滿,於是命令補充有關慕容恪的樂章,由此可見這個《燕頌》應是歌頌包括前燕帝王將相的樂曲,後燕演奏的《燕頌》當是繼承前燕而來的;三是這種《燕頌》可能已經不是由鮮卑人用鮮卑語創作的歌辭,而是由漢族官僚文士用漢文寫成用漢語演唱的。被慕容盛命令負責改寫《燕頌》的中書,在魏、晉時期其職掌為“典尚書奏事”、“掌贊詔命,記會時事,典作文書”(註:《唐六典》卷九《中書省》。)等,需要很高的文化水平。慕容燕國官制多循魏、晉制度,故中書官員亦多任漢族官僚士人,慕容盛在位前後的中書令眭邃、封懿、常忠,中書監陽哲等,均為漢族士人,故由中書改寫成的《燕頌》,應是用漢文創作的。由此可見慕容燕國在繼承中原王朝傳統宮廷音樂之後,不僅注入了慕容鮮卑的音樂形式,而且注入了歌頌慕容民族歷史和功業的內容,將其移植、改造為適用於其政治需要的新型宮廷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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