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道山

積道山

積道山位於金華市區東南部,地處澧浦和嶺下兩鎮交界處。積道山足一座奇山,它的海拔雖然只有306米。但它是金東區境內惟—的孤山,平地而起,山勢雄奇。它屬金華東山,是仙霞嶺的余脈。山體由火成岩(侵入岩)構成,是2500萬年以前地質新生代第三紀以塊狀斷裂為主要特徵的地殼運動--頻繁的火山與岩漿活動的產物。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積道山
  • 位於金華市區東南部
  • 海拔:306米
  • 屬於金東區境內惟—的孤山
積道山
浙中金華有座山,名叫積道山。它海拔不高,卻似泰山平地而起,獨立雄偉;它名聲不顯,卻千年傳承,底蘊深厚,獨具神韻。 少年時代,我隨老師遠足登過此山。兒時的記憶歷歷在目,40年來魂牽夢繞怎么也揮之不去。農曆金秋十月,我約朋友新仁等六人重登積道山,再次探尋了那裡神奇的山山水水。
神韻之山
萬物皆有因,因果總相應。
相傳,盤古剛開天,人間洪水泛濫,水土大量流失,百姓生活艱難。此時,有位火神將軍祝融,生得頂天立地,力大無窮,與炎帝共管南方土地。為治洪水,他每天從遙遠的天邊來回挑山築壩。一次,將軍挑山剛走一程,“咔啦”一聲巨響,扁擔斷了,震得地動山搖,炸出了兩條深溝,變成了兩條江:義烏江和武義江。兩座大山也落在江的兩岸,這便是如今的尖峰山和積道山。
傳說畢竟是傳說,山川河流的形成自有其規律。2500萬年前,地質新生代三世紀,以塊狀斷裂痕為特徵的地殼運動,經頻繁的火山與岩漿活動,形成了如今的積道山。積道山是浙南仙霞嶺的余脈,經過幾千萬年的風化雨淋,終成如今之貌。清《康熙府志》有云:“連屏擁翠,石磴縈紆,絕頂坦平如掌。”它恰似遠在大西洋彼岸南非開普敦的桌山,山險頂平,灌木叢生,神韻悠長。桌山雖然比積道山魁偉,卻少了一層積道山豐厚的人文底蘊;桌山雖然觀光的人如潮如涌,卻少了一份積道山牽腸掛肚的情緣;桌山雖然旅遊設施十分現代,卻少了一段積道山悠悠的歷史續延。積道山拔地而起,橫空出世,山勢雄奇,虎視浙中,上接蒼天浩瀚之氣,下啟南山北嶽之神,中聚金衢盆地之韻,東接義東(義烏、東陽)青山之水,西潤金蘭大地之禾,與尖峰山遙遙相對,恰如天將護守神門,共扶婺州府之繁榮。
宋代詩人杜旃《登松溪積道山》有詩為證:“高山環拱一山尊,一水盤旋萬水奔;日映樓台三里廊,春藏花柳數家村;白雲洞府身堪托,碧漢星辰手可捫;況是重陽無十日,好攜佳友對方樽。”
這正是:積道之山山有道,不顯之嶽嶽不群。
不倒之樹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上蒼造物,奇絕萬象。千百年來,積道山以其獨特的神韻,吸引了一批又一批僧人在此念經修道,聚集了一批又一批學子在此讀書勵志,同時也發生了一串串奇異的故事。甚至於這裡的一草一木也值得一看一讀。
我們的汽車在杭金衢高速上賓士,省城高速可直達積道山,轉至金溫高速路段即可清晰地看到積道山。隔畈遠遠望去,山頂那棵碩大的樹,迎風招展,昂然挺立,格外矚目。童年時,母親領著我仰望這棵樹說:這是積道山的標誌,是百姓心中的旗幟,是遠離故鄉人的寄託。金華人看不見這座山這棵樹,就會哭泣。
樹是有神韻的。小樹不咋的,百年千年的老樹就神了。中華大地上有許許多多大樹、奇樹和神樹:黃帝陵有幾千年的古柏樹,山西洪洞縣有棵大槐樹,古都杭州還有明朝的香樟樹。各地或把樹當做神明供奉,或為大樹建造紀念館。積道山的這棵大樟樹,春季不與百花爭芳鬥豔,卻在和煦的春風中遲遲換裝,把片片厚葉還歸大地,滋潤萬物;夏天不學楊柳擺姿弄舞無限風騷,挺直樹幹,無畏乾旱,撐起如傘的枝葉,為人們遮風擋雨;秋天不羨橘子黃、柿子紅、栗子展笑臉,仍默默無聞堅守天職,迎接冬天的嚴寒;冬季不譏笑落葉兄弟裸露於天,用自己巨大的身軀擋住冰霜雪雨,托起場場大雪,承諾和保護小草的企盼。
在潘住持的引領下,我們來到香樟樹下。這棵樹有10多米高,四肢伸展,繁茂如蓋,兩人合抱不過來。住持說,某年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狂風大作,暴雨如注,天將塌下來,一個閃電悶雷,攔腰打斷了主樹幹,壓壞了院牆,驚醒了山神,積道山失去了頂天樹。遠遠望去,樹變小了,標誌模糊了,多少人為此心痛,多少人心生思念。這也許是天與人的作對,天與物的糾結。
從此,香樟樹與雷公結下了“不解之緣”。年年春夏之季,雷公常常光顧,閃電不時襲身,致使大樹屢屢遭殃,傷痕累累,但香樟樹仍然昂首挺胸,傲視蒼穹。狂風暴雨吹不倒,雷霆萬鈞轟不動,更顯得枝幹如鐵,蓬勃興旺,欣欣向榮。
積道山的不倒之樹,不傳而揚,四方播散。觀光之人越來越多,人們越傳越神。年輕人以樹證婚,中年人寄託思念,老年人祈禱平安,不倒之樹已成奇觀。
不竭之井
有些事不知是天意安排,還是偶然巧合,至今我們仍難以置信。
人們都說積道山頂有口不竭之井,我們慕名前往觀瞻。一了解,此井竟是積道山天聖禪寺住持潘氏託夢之井。因一場浩劫, 積道山天聖禪寺被夷為平地。多年後潘氏領眾人重建寺院。因用水困難,他想在山頂一地挖深井,又猶豫不決。夜晚,寺院的定光佛託夢於他,此處有泉水,水在十米下,挖掘不宜深,深了有洞穴。夢醒後,他請來打井隊,按託夢之意挖了井,果然水源豐富,清泉如涌。從此,天聖禪寺再也不用為水發愁。這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許是偶然的巧合,或許是一種傳言,我們姑且不去論辯夢之真假,然而在300多米高且又獨孤的山頂,確有一口年代不久、18米深的不竭之井。
我站在水井邊,目注此井。井口嚴嚴實實地用四塊長條水泥板覆蓋著,兩位壯漢搬開水泥板,我彎身探視,井口離水面只兩米,水位高且水面寬,井中之水如玉液瓊漿,晶瑩透澈。我打量此井,百思不得其解,水源何處來,又到何處去?
自古井水之源有四因:一謂在窪地;二謂在平地;三謂靠山邊;四謂依樹林。積道山之井不像趵突泉生於齊魯大地,汲於平原之水;也不像虎跑泉,井居山腳,依山傍林,清泉徐徐;更不像淨寺之井,有濟公護佑,甘泉不竭。積道山之井,孤身單影,立於山巔,上無大谷之依,下無低洼之靠,何來之泉,哪有天水?
如今井在寺旁,寺處井邊,泉井造福,一井之水,可供半百人之用,真乃天聖禪寺之福也。
聰慧之人
山以人顯,人以山彰。哪裡有靈氣,哪裡就出名人。
百丈瀑之水,養育了國師劉伯溫;仙華山之氣,烘託了開國文臣宋濂;雁盪山之峰,爆出了狀元王十朋。積道山是一座不尋常的山,不尋常之山孕育聰慧之人。
據說,北宋景德年間,天台山一化緣和尚,見積道山像如來佛神坐,斷定是難得的佛家寶地,便在此造寺院。寺院開建後大量磚瓦運不上山,他在金華府貼出榜文:“九月重陽節,釜山飛瓦日,山頂搭戲台,速來觀奇蹟。”重陽節,得道和尚端坐于山下石頭上,雙手合掌喃喃道:“若要觀飛瓦,上山自帶瓦。”眾人見此紛紛攜磚瓦上山。一個時辰磚瓦全上了山。正在人們等觀飛瓦時,得道和尚仰天大笑說:“鄉親們,磚瓦已借眾力搬上了山,這不就是飛磚飛瓦嗎?”大家頓然大悟。此雖為傳說,卻不乏古人的聰明與智慧。類似如此聰慧之人,積道山麓還有許多,有的慈悲為懷行善助人,有的學業有成為國效力,有的練就武功劫富濟貧,有的竭盡心身弘揚傳承。
即便當今,積道山的奇人異事也頗多。小時候聽長輩說,天聖禪寺有個明悟師智勇雙全,能卜陰陽,觀天象,預測災害。他居山頂之高,食山中之物,吸山谷之靈,觀氣象之變,識自然之規,知天下之事,常年記錄積道山的陰晴雨雪,風霜雹霧等天氣變化,竭力研析自然界的規律,每每預測金華一帶的天災地害,十分準確。“積道山戴帽,風狂雨暴”的諺語也在金東盛傳。當地百姓稱明悟師為“大仙”。
明悟師不但有智慧,而且有氣節,武功高強。上世紀40年代金華淪陷。一天,明悟師見三個日本兵在澧浦彎塘一帶為修炮樓強抓民夫,為所欲為,他十分憤慨,一個箭步衝上去,摳出日本兵的兩顆眼珠。幾天后,一小隊日本兵氣勢洶洶地來到竹安寺,殘忍地槍殺了八個和尚,明悟師膽大機智,赤手空拳一連打死七個日本兵,大長了中國人的志氣。
我想,這是中國僧人的一種氣節,一種擔當,更是一種悠悠長存的民族精神。歷史上,從少林寺的十三棍僧救秦王,到全真教丘處機義助成吉思汗保一方平安;從白蓮教的王聰兒舉義旗,到拜上帝會蘇三娘的鋤強扶弱;從五台山魯智深的扶危濟困,到走出少林寺許世友將軍的革命胸懷,他們無一不展現出這種氣質和精神,正是這種堅毅的民族精神才奠定了華夏的偉大復興。
神奇之氣
積道山雲霧繚繞,山置雲中,古剎坐頂,氣運融融。它聚萬載之韻,積千年之精,獨領風騷於浙中。
明《萬曆金華府志》有載:“天聖寺在十九都積道山巔,舊名聖道庵。宋景德二年(1005)賜今號。”天聖禪院距今已越千年,是金華最悠久的寺院之一。據傳此地有三佛,定光佛、傅大士佛和慧光佛。定光佛影響最大,俗姓徐,金華澧浦彎塘人,出家祥符寺,經常化緣於金華一方,飢餓時常買豬頭肉作餐,百姓呼其為“豬頭和尚”。徐定光成佛後,人們在積道山立位祭祀,故積道山也稱“豬頭山”。
這是一座神奇的山,一片神奇的土地。此地鐘靈毓秀,人傑地靈,豪傑輩出。北山、南嶺挾持著一條滔滔的婺江,它不向東流向西走,天生一副叛逆骨,折射出金華人倔強的性格;黃牛、水牛耕耘著一片肥沃的土地,它不要恩寵不戀家,勞作之餘喜相鬥,彰顯了金華人英雄的氣魄;人手、佛手飄散著一股百里之清香,它鮮進寺院難居庵,偏偏要進百姓家,表達了金華人博愛的胸襟;火腿、羊腿凝聚著先賢報國的智慧,它不怕侵蝕不懼爛,獻身自我壯將士,弘揚了金華人衛國的情懷。這種現象,這種奇事,不就是金華人獨特性格的反映嗎?不就是金華大地,積道山麓的神韻之氣嗎?於是乎,南方孔廟落戶金衢盆地;黃初平(黃大仙)成仙於尖峰山下;駱賓王撰檄文死不足惜;宰相王淮成於積道山麓;貫休草書自成一體;陳亮學術獨樹一幟;淑妃銀娘降生於湯溪。還有那,叔侄登科一戶門,五十進士一個族,狀元宰相一姓氏……他們都曾吸吮過積道山之氣,都曾渴飲過金華江之水,都曾飢餐過婺江兩岸的五穀,都在故鄉接受了啟蒙教育,苦讀詩書,充實自我,最後意氣風發,走向全國,乾出了一番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唱出了一曲曲爭相傳頌的《祝酒歌》,寫出了一篇篇出自肺腑的《三家村札記》,譜出了一首首感人詩篇《大堰河———我的保姆》。
我徜徉於積道山頂,俯視金衢大地,浮想聯翩,感慨萬千。歷史已經飄過,甲子又將輪迴,改革之風喚醒了這片土地,童年時的痕跡已蕩然無存,記憶中的印象已無影無蹤。
故鄉變了,變得陌生。西去的婺江仿佛寬了幾許,江上的船駁許許多多;家家的農田都種上了樹苗,金東盆地成了天然的鳥窩;泥牆黑瓦變成了白牆紅頂,小洋房一排排;人們駕小車穿西服,家境厚實存款多。
故鄉變了,變得有神韻。婺城稠城永康城,高樓大廈鱗次櫛比;高速高鐵(在建)高架路,交通如網汽車如梭;小件小包小生意,義烏商城舉世矚目;金東金西金三角,大氣開放又奏新歌……
神韻之山告訴我,此地何緣出名人,此地何因出奇人,此地何故變化快,皆因婺江之水不東流,奇異佛手不開掌,勇猛健牛不服輸,文化婺商有性格。神韻的山,神韻的地,神韻的水,蘊育出勤耕苦讀、善於開拓、永不言棄、自強不息的積道山之精神。
從山頂下來,已過午時,飢腸轆轆。我回頭凝望這座山,漸漸感悟到:看雲看霧看日出,各有勝地;聽水聽雨聽風聲,山外有音;話人話事話古今,此地有神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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