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歸仁——方以智易學思想研究

天下歸仁——方以智易學思想研究

本書以明末清初“天崩地陷”的社會大動盪作為時代背景,以方氏易學中的“憂患意識”作為切入點,探討方以智“貫通中西,炮鼎百家”的學術理路,著重分析方以智“寓義理於象數”,“質測”與“通幾”,“資格”,“自由”與“共由”等重要觀念,進而領悟這位“大傷心人”力主“坐集千古之智”以期“天下歸仁”的良苦用心。

基本介紹

  • 書名:天下歸仁——方以智易學思想研究
  • 作者:劉偉
  • ISBN:9787513043182
  • 出版社:智慧財產權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6-08
內容簡介,序言,作者簡介,目錄,

內容簡介

本書以明末清初“天崩地陷”的社會大動盪作為時代背景,以方氏易學中的“憂患意識”作為切入點,探討方以智“貫通中西,炮鼎百家”的學術理路,著重分析方以智“寓義理於象數”,“質測”與“通幾”,“資格”,“自由”與“共由”等重要觀念,進而領悟這位“大傷心人”力主“坐集千古之智”以期“天下歸仁”的良苦用心。

序言

方以智以博學者、文字音韻考據學家、文學家和經學家著稱於世,王船山嘗稱他“姿抱暢達,早以文豪譽望動天下”,全祖望評其“尤以博學稱”,朱彝尊更贊他“紛論五經,融會百氏”,四庫館臣亦許其“開國朝顧、閻、朱考據之風”。但由於方以智的著作除《通雅》和《物理小識》外,流傳於世的很少,故民國初年梁啓超著《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稱“密之學風,確與明季之空疏武斷相反,而為清代考證學開其先河”,但其所論僅限於方氏雅學和物理方面所取得的成就。
1947年,熊十力先生在與友人的通信中論及對方以智“通幾”和“質測”思想的理解。1948年,容肇祖先生在《嶺南學報》發表《方以智和他的思想》,著重考證方氏生平傳略。真正對方以智學說思想展開較為全面科學研究的,是馬克思主義史學宗師侯外廬先生。他在《哲學研究》(1957年第6—7期)上發表了《方以智——中國的百科全書派大哲學家》,在1961年8月6日《人民日報》上刊登了《方以智〈東西均〉一書的哲學思想》,在1961年9月28日《光明日報》上又發表了《方以智對遺產的批判繼承態度》一文,在1960年4 月出版的《中國思想史》第四卷下冊中更專章討論方以智的哲學思想和社會思想。外老是把方以智當作中國早期啟蒙思想史上一位極重要的人物來看待的。
在《中國思想通史》第四卷下冊中,他評價方氏《通雅》和一般的字書不同,試圖匯集和總結當時所有的一切知識,充滿了科學精神,也即其所說的“質測”研究精神。方以智對於世界認識的唯物主義的態度顯然與中世紀宋、明的正宗道學家的態度相反,他對於新世界曙光探索的意識亦與中世紀科舉文士束縛於小天井的偶像意識截然有別。外老全面考察了方以智的著作,指出:方以智不論從“質測”(科學)藏“通幾”(哲學)方面,抑或從“通幾”護“質測”方面,就其歷史意義上說,都是對於“天”或自然的革命理論。
中世紀神學的“天”雖然是神聖的、不可侵犯的,但啟蒙學者對“天”的抗議總比對人的反抗要自然順當些,同時也更適合於近代思維發展的規律。外老充分注意到“方以智一再表示他是屈原、賈誼型的人物,甚至自狀他是不能有事於功業的‘廢人’或‘恬退人’,但他卻自豪他能從一切文化方面‘通古今,識時務’,薈萃古今天下的智慧,而‘觀天下之變’,‘宇觀人間宙觀世’!一切都可能安排在至善至美的境地或樂園,然而他在這樣惡濁的俗世卻無能為力,始而遠遊,繼而逍遙,終而偽裝逃佛”,科學地指出“方以智的社會實踐和世界觀的悲劇矛盾、他對於改造文化方面的方法論的普遍套用和對於政治上的開明專制的無力呻吟,正反映了當時社會的矛盾,活的萌芽的東西在生長,而死的束縛的東西更在作祟,後者沉重地壓迫著前者。
歷史在發展,而其發展又處於緩慢而迂闊的進程中,這就決定了方以智的思想還沒有條件藉以走上法國‘百科全書’派的典型途徑”。直到晚年,外老仍充滿感情地憶述其對方以智研究的過程:“在對方以智思想面貌有了一個輪廓性的認識以後,一九五七年春,我杜門謝客半月,一口氣寫成《方以智——中國的百科全書派大哲學家》。如果說這篇論文有什麼特點的話,那就是,我把方以智思想與近代西方哲學家狄德羅、保爾·荷爾巴赫等(特別是荷爾巴赫)做了大量的對比,為方以智冠‘百科全書派’的頭銜。
方以智研究見刊,史學界和哲學界多數同志是有興趣的。我不敢自詡會有多少人歡迎或習慣那種對比評價。現在,我只想說,我在研究方以智的當時,發現我們的民族有過一位自己的‘百科全書’色彩的思想家,不免怦然心動,故激越之情溢於言表。即使到今天,我垂垂老矣,回顧以往在比較研究中產生的類似的自豪感,雖省之又省,沉澱再三,仍然常令人慷慨難抑。”“《思想通史》第四卷最末一個專章論述人物——方以智,是我們下了大力氣發掘出來的唯物主義思想家。他的遺著中所表現出來的恢宏氣度、高遠理想,以及我們在發掘他思想的工作中所傾注的心血,都不由得使我對這個人物加倍重視。”此後,方以智的哲學思想日益受到學者重視。
侯外廬學派繼續深入地研究方氏思想,如侯外廬、邱漢生、張豈之主編的《宋明理學史(下卷)》專章論析了“方以智、‘易堂九子’與理學”,張豈之主編的《中國思想學說史·明清卷(上)》專節論析“方以智思想的哲學與科學精神”等。外老與侯外廬學派對方以智思想的研究在學術界產生了重大影響,肖萐父先生即從明清啟蒙學術流變的視角考論方以智思想,認為“方以智雖然沒有像徐光啟那樣突出地宣揚西方自然科學形式邏輯的公理化體系的優點,然而他之所謂‘質測即藏通幾’‘通幾護質測之窮’的思想中即包含著‘求所以然之理’‘緣數以尋理’的科學方法的核心”,稱揚“在明清之際的學者中,方以智是最明顯地擺脫倫理道德的束縛而形成了比較純粹的認知態度的學者”。
儘管對於方以智思想的研究在不斷深化,成果日多,但仍有一個重大問題存在,那就是侯外廬先生雖指出方氏哲學思想“始終利用了《易經》這一古代的思想材料加以改造,並增添了時代所允許增添的新內容”,但並未對方氏易學展開研究。對方以智易學思想最早進行研究工作的,是我的老朋友、蘇州大學哲學系的蔣國保教授;他的《方以智哲學思想研究》(安徽人民出版社1987 年版)堪稱融哲學史與易學史於一爐的學術專著,在這本著作中他從哲學史角度對方氏易學思想予以解讀。國保兄曾指出:方以智“是以易學為核心,改鑄老莊、援引佛道,從而構成了一個以儒學為重心的儒佛道‘三教合一’的哲學體系”。
他又曾對“方以智太極一元論的思辨邏輯”做過詳盡論析。近年,國保兄又全面探討方以智的經學思想,以期揭示他在中國經學史和經學思想史上應有的地位。不僅因為桐城方氏本以易學傳家,更因易學在方以智學說思想中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所以,學者們對密之易學亦關注起來。 1980年夏季,冒懷辛先生在國內首次發現了《周易時論合編》, 並在當年的《中國哲學研究》創刊號上發表文章介紹該書的思想內容及學術價值。朱伯昆、羅熾、彭迎喜、郭彧等先生以不同方式、從不同角度對方以智的易學思想進行研究分析。方以智學說思想研究在不斷深化。 劉偉出自國保兄門下,好學善思,獨立自得,是位極難得的學者。讀書之餘,他與我共同探索如何構建現代平民儒學,推陳出新,實現知識分子與勞工的二次結合。他精研方以智著作,在前賢時彥的研究基礎上著成了這部《天下歸仁:方以智易學思想研究》。這部論著既是對其師的繼承和發展,更是對方以智學說思想研究的有力深化。我為此書行將問世而高興,為國保兄學有傳人而欣喜,更為學界出現了這樣一位不可多得的後起之秀和這樣一部好書而慶幸。可以說,這是一本繼承了侯外廬學派治學精神的精良專著。
侯外廬先生曾指出:“方以智是以當時的聖人、集大成者、通人自居,是以大科學家和大哲學家自豪。他對於世界認識的唯物主義的態度,顯然和中世紀宋、明的正宗道學家的態度相反。” 劉偉博士在這部專著中從論析方氏易學入手,謂:作為明清之際極負盛名的思想界領袖人物,方以智具有非常強烈的擔當意識,強調象數易學的積極作用,為寓義理於象數的易學詮釋方式做出充分的論證。方以智指出:“文傳四教,士首三民。生乎《圖》《書》經史明備之後,簡畢猶耒耜也。本於大一,協於分藝。不興其藝,不能樂業。萬物游心,一室自娛。鼓舞可群,萬世相告。筆舌之緣,均無所避。
有正用、通用之中道焉。有中理、旁通之發揮焉。有統類焉,有體裁焉,不可不知。”a 方以智對《河圖》《洛書》所涉及的象數易學抱有濃厚的興趣,同時又將《禮記·禮運》所謂“本於大一,協於分藝”設定為太極衍化萬物的基本歷程,以此推究“物理”,尋求自然界和人類社會的具體知識。與一般囿於門戶偏見的儒者不同,方以智採取融通的方法,以“坐集千古之智”的魄力和遠大抱負,力圖吸納當時的一切優秀學術成果。在他看來,“氣也、理也、太極也、自然也、心宗也,一也,皆不得已而立之名字也;聖人親見天地未分前之理,而以文表之。
盡兩間,灰萬古,乃文理名字海,無汝逃處也。”(《東西均·所以》)這樣一來,不唯儒釋道三家的學術觀念可以達成統一,就連西方傳教士帶來的科學知識也能用易學的語言和思維方式加以解讀。方以智對“兩間”,也就是天地之間的事物,持有濃厚的認知興趣,試圖以象數易學作為認知方式,推動“兩間質測”的進行。這正是他能夠在著述中涉及當時科學界的重大問題並與西方傳教士展開激烈辯論的原因。方以智的易學思想是支撐其科學思想的方法,而他所提倡的“《易》以象數為端幾,而精至變至神在其中”(《青原愚者智禪師語錄·卷三》)的觀點標誌著象數成為研究“物理”的重要方法。方以智對象數的處理也正是解讀其易學思想的重要環節。我很贊同劉偉博士的這一論析。儒家具有強烈的擔當意識,而憂患精神則體現了這種意識,這在儒家易學思想傳統中表現得最為充分。如果說“作《易》者其有憂患乎”是對聖王開創德業的理解,那么天崩地陷之後的“解《易》者”又如何看待憂患呢?劉偉博士在書中寫道:方以智經歷波折生死,目睹社稷傾覆,對孟子所說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有著切身的體會。
聖賢一生,顛沛流離,無論身處逆境還是罹患疾病,都不會放棄自己的信念。既然再三強調易學具有了脫生死的功用,那么“出憂患之道”是不是經受生死磨難的歷程呢?方以智用自己的生命情趣向世人宣告:“人無奈死於安樂,不知心心無心之真心,故憂患、疾病為生死之藥。生死不二,則榮辱得失何足以二?瞑眩之幾,在乎終食,極乎顛沛,而造次為尤細,此聖人之勘生死也。”(《東西均·生死格》)在儒家看來,飲食是人的本能,但是“知味”則是少數人的事情。以此類推,大道就在天地之間。聖賢經歷生死磨難,契合大道,而一般人卻停留在“百姓日用而不知”的層面。
生死是人的存在方式,“勘生死”是聖人指明的修養方法。當一切險惡與顛沛都不能使君子動心時,方以智又在思考什麼問題呢?他講道:“天下歸仁,莫普於《禮運》之田。”(《周易時論合編·卷一》)仁是儒家的價值源泉,《禮運》揭示了“太一”如何為陰陽五行、人倫日用提供合理依據,以及儒家對“物理”“度數”的基本態度。方以智曾經對自己的易學思想進行簡明扼要的概括,指出:“真天統天地,真陽統陰陽,大一統萬一,至善統善惡,至理統理氣,大無統有無。”(《易余·二虛一實》)這就是方以智易學思想的靈魂。像這樣既依據翔實的思想資料,又會通社會史與思想史而從更宏闊的視角來論析,其所得出的結論顯然是站得住的。劉偉博士在深入論析方以智易學思想的過程中,涉及方氏政治哲學,有些觀點還進而與儒學及以之為核心的中國思想文化傳統的評估相關,剖析解讀,鞭辟入裡,頗有可觀之處。 總之,我深以為《天下歸仁:方以智易學思想研究》是一部值得人們認真閱讀的學術著作。 是為序。 陳寒鳴 2014年9月15日於天津思古潤今齋

作者簡介

劉偉,字百淞,1982年生,哲學博士,現為安徽工程大學教師。服膺侯外廬學派,承接平民儒學。在各類學術刊物發表論文數十篇,出版專著《儒學傳統與文化綜合創新》(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年版)。

目錄

緒言/1
第一章.方以智的易學著述及思想淵源/19
第一節 對方以智易學著述的處理方式/20
第二節 方以智家族易學的衍變歷程/32
第三節 憂患是方以智解《易》的契機/46
第二章.方以智的易學觀及易學史觀/55
第一節 方以智的易學觀/ 55
第二節 方以智的易學史觀/ 68
第三章.方以智對《周易》六十四卦名義的重新厘定/84
第四章.寓義理於象數的詮釋範式/137
第一節 萬物皆數,數皆是理/138
第二節 太極不落有無/144
第三節 協調“四行”“四大”與“五行”之間的爭論/161
第四節 以“天人不相勝”解釋“天人合一”/169
第五章.重新解讀《周易》卦序/181
第六章.方以智易學思想中的新精神/251
第一節 作為新工具的“質測”與“通幾”/252
第二節 “資格”是一切事物的存在方式/263
第三節 “宰理”在社會治理方面的積極作用/277
第四節 易學基礎上的“自由”/295
餘論/303
後記/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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